我们的小日子
<树有倒影,风有回声>
赶上一个好天气,
坐了好长的地铁到城市东边。
还没上扶梯,就看到di在远远的扶梯那头。
我朝她挥手笑,她两步并作一步地蹦跳下来。
挽过我的胳膊,往上走。
上次见面是九月份,想想竟然已经隔了四个多月。
星移斗转,她还是美得干干净净。
在di家里边吃东西边看了《小森林:夏秋》,
爱极了那样安静的场景,
脸上,脖子上,汗珠流下,
几缕发丝湿答答黏在上面。
好像可以从这一幕得知当时的温度,
一碗冰镇甜米酒咕噜咕噜地喝下,
爽快得久久眯住眼睛回味不已。
趁着阳光晒进屋子,给di拍了两卷胶片。
吹弹可破的皮肤,藏着星星的眼睛,
我总是在夸赞她,又觉得言语无力空白,
而我在拍她时,内心的确是开满了一大片花,
时不时,有微风拂过,花都随风微微震颤。
而后在复兴岛晃荡,路上人迹寥寥,
阳光渐渐隐去,似乎换了面貌,忽而变成阴天。
随手拍了一些照片,太阳落山了,空气都凉了。
昨晚梦见初中数学老师在监考。
4页的考卷,我才做到第2页,结束铃声就响了。
别人都把最后的大题答得完完整整,我居然空白一片。
好几次,考卷发下来都是30多分。
我特别特别难过。
梦醒后我在想,为什么我会那么难过。
可能是,那位老师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老师之一,
而且初三时数学是我最爱的,最愿意花时间沉浸其中的科目。
既觉辜负,怎能不难过。
我想起,我曾经辜负了某些时光。
有太多空白的记忆,于事如何都无补。
所以现在总有一些失而复得的念头。
但其实并没有所谓“得”,
我还是一样在时日漫漫里平静流逝。
只是更愿意去攫取片段,赋予它们意义,
于世界没有关系,于我是高山海洋的意义。
我跟她都是同一类人。
热切地捕捉生活,片刻,瞬间。
知晓逝者如斯,不舍昼夜,
于是珍惜的是当下每一分每一秒,
愿意抓住这些寻常时日里的小碎片,
也愿意捕捉碎片里这些闪闪的微光。
大概老去后,我们都记得很清楚,
当年我们是什么模样,什么姿态,什么人。